我不喜欢生命过于圆满的人,不喜欢容颜完美无缺的人,不喜欢性格坚不可摧的人。人的生命应该是丰盛而有缺陷的,缺陷是灵魂的出口。——安妮宝贝彼岸花安妮宝贝早期图片5月1日晚,林允宋威龙的电视剧《彼岸花》首播,这部《彼岸花》原著来自风靡了大部分人青春的安妮宝贝。千禧年初,网络文学刚刚开始兴盛,涌现出一大批网络写手,安妮宝贝就是其中脱颖而出的一个,即使后来新概念作文大赛兴起,一大批年轻有才华的作家被挖掘,成为伤痛文学的代表,比如郭敬明,张悦然,七堇年……但无论是谁都不会对安妮宝贝造成威胁,在天下图书一大抄,网络时代抄袭就是复制粘贴,根不需要成本的今天,从来没有人说过安妮抄袭。没有人能威胁她的地位。没有人能抄袭她的文字,她也不不屑去抄袭别人。她的文字独一无二。她的气质独一无二。她营造氛围情景的能力独一无二。她的小说很适合拍成文艺电影,伤痛又唯美,割裂又陈旧,冷漠、平淡、残忍、鲜血、暴力、争执……用最平淡的语气书写最残忍的人生,仿佛她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记录者。安妮宝贝早期的作品,我最喜欢的就是《七月与安生》和《彼岸花》。即使过去十几年了,我能记得的她的作品就是这两部,《告别薇安》当初也喜欢,却除了名字再也想不起其余情节。安妮的作品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再也不会翻看,它静静地躺在书架上,和我们的青春一样沉睡。但那些曾经影射过我们心底阴暗潮湿的文字,也曾带给我们独特的审美视觉。同是安妮宝贝的代表作,为什么电视剧《彼岸花》差评无数,被人吐槽,而电影《七月与安生》却实现票房与口碑双赢?1、选角的成功与否,是一部作品成功的基础。很明显《彼岸花》是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林允根本就不是安妮笔下的乔蔓和南生。乔蔓是个自由职业者,每天写文写到头痛,却以此为生。她冷漠自私,对别人的事提不起半点兴趣,她邋遢起来,就是睡衣拖鞋头发蓬乱的出门,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她也很骄傲,面对爱情,她更珍惜她少得可怜的自尊。因为缺少疼爱和保护,她知道女人的自尊得自己给自己。所以面对卓扬的追求,她答应去见他父母。卓扬的母亲只是几句问话,就让她溃不成军,“你做什么工作?”“我们卓扬就是太年轻,有些事他不懂……”骄傲如斯的她听懂了背后的暗示,她知道过了今晚,今生都与卓扬无缘。如果说乔蔓只是游走在社会边缘,内向拒绝沟通,但还能在社会里生存,算得上一个尘世中人。那南生就是更边缘化,更戏剧化的与社会格格不入。或者说是社会一次一次让她拥有爱又一次一次抛弃,让她对社会已经失望但绝望。乔蔓的理智清醒、骄傲冷漠。南生的破碎流离、为爱绝望。都不是林允糟糕的演技能表达的。那空洞的毫无感情的眼神,和郑爽如出一辙,瞪眼、皱眉、噘嘴永远是零演技下的矫揉造作。2、糟糕的编剧,原著被改得乱七八糟,除了人名,几乎是一部全新的作品。她根本不了解安妮宝贝,也不了解《彼岸花》没有逻辑也没有内容的台词,让人发笑想当然的剧情,都让人想给编剧寄刀片。安妮的小说本就适合电影,而不适合电视剧。电视剧无法表现得特别艺术,它就是一地鸡毛,剧情狗血的家长里短,哪怕是谍战剧情节紧凑,除了追剧,也无法在其中体验到极致的美。像顾漫的小说《何以笙箫默》,被改编成同名电视剧,顾漫亲自操刀编剧,却备受吐槽。那些被同学们学生时代写在日记里的金句,那些略带拗口却别有韵味的经典语录,一旦出现在电视剧男女主的口中就变得不伦不类。电视剧重要的是接地气,引人共鸣,出彩的不是语言,更重要的是剧情取胜。而安妮的作品,文字特别美,情节比较弱,都是一小部分情节加上大段大段内心独白和旁描。这种作品拍成电视剧要成功其实很难。电视剧太长了,要把美的极致维持成电视剧商业的结局也很难。3、回到电视剧本身,导演对整个作品的把控是失调的。相当于建房子一开始就请了一个不会好好画画的工程师。好巧不巧,《彼岸花》里乔蔓的小说被一个导演看上,说要翻拍。乔蔓问,你看过我的小说吗?导演说,没看过,我只看剧本。我突然间有些失望,我总是能从别人的一句话或一个细节里判断出某种气息。也许他不是我的同类。他的眼神和神情里没有敏感,及一个敏感的人所具备的紧张。敏感的人都需要某种逃遁。戴墨镜,长途旅行,深居简出……这都是方式。我想拍《彼岸花》的导演一定没看过原著,但剧本写得那么烂,就是借了一个IP的壳,到底怎么入了你的眼,看简介才知道编剧原来是你的姐姐。原来审美如此统一,是因为血浓于水。为什么《七月与安生》能成功,首先它的主题并不像《彼岸花》那么阴暗,暴力,有无数死亡,它讲的是两个小女孩跌跌撞撞的一生,她们真挚的友情,因爱情有了裂缝,又因为爱情的走失而重逢,引起人的共鸣。我们也曾因为一些年轻的弯路和错误和朋友反目成仇,也曾因为一点点相同的爱好而情同姐妹。《七月与安生》最适合拍成文艺电影的表现形式。电视剧的情节要紧凑,接地气。但电影可以适度分散,转折给人空灵悠远的美感。结语:学生时代,你有被安妮宝贝的小说操纵的恐惧吗?第一次被这样的文字惊艳,为这样的才华沉迷,无论课上课下,都虔诚地翻阅。记忆中的安妮宝贝永远是棉布上衣,灰白的裙子,随意脏脏的球鞋,那个不理会世俗,独一无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