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葵深深》
文/灼华公子
摄影、模特/沐的笙
六
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宁葵和苏溪有意被陈王抓住,当陈王看到宁葵的那一刻,想到的就是逼宁葵替嫁。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苏宁然已经死了。陈王说,苏宁然已有心爱之人,不愿意嫁人便自缢了。
没有了公主,陈王愁得焦头烂额,可魏国逼得紧,苏宁然的死,他只能秘不发丧。
宁葵,无疑是拯救陈国的 方法。
宁葵和苏宁然拥有那么相似的脸,重华又没见过苏宁然,要认出来根本不可能。
未免陈王怀疑,宁葵还被打了一顿, 装成贪慕虚荣的样子,陈王终于打消了疑虑。另外,苏溪代替了原本苏宁然身边的一个宫女,也便理所应当的同她一起嫁去魏国。
毕竟是国家之间的联姻,自然要比宁葵想象中盛大许多,真正的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的队伍行了大半个月,才算进入了魏国境内。
这一日傍晚,队伍停在了涿野城的一家客栈外。
“公主,请。”
马车外,站着此次护送和亲队伍的陈国大将军君轼锦。
宁葵替嫁这件事,他自然不知道,这件事,知道的也不过是陈王苏宁然宁葵以及苏溪。
“有劳君将军了。”宁葵淡淡道谢,听闻这君轼锦也是难得的人才,若不是陈国积弱已久,他大概不会如此轻易失败。
“公主不必多礼,这客栈十分破旧,还望公主勿要生气。”君轼锦微微颔首,颇为无奈,“明日启程,午后便可到达宛城,公主便可好好休息了。”
苏溪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宁葵下马车,锦衣华服的,倒有几分不习惯。都是这几年,野惯了。
不过,这里是涿野,父王当年便是战死在此地。
宁葵缓缓放松握紧的手指,朝君轼锦无所谓的笑了笑,“嗯,不生气。”
君轼锦让了一让,恭恭敬敬走在宁葵身后,面色如常,心中却不大安宁。
其实,他来送亲心底是五味杂陈的。因为,他舍不得公主,却又无可奈何。
君家同陈国王室,关系匪浅。他年少时经常出入王宫,与苏宁然称得上青梅竹马。但苏宁然自小依赖他,私下也曾说过倾慕于他的胡话。
他只是普通男人,并没有多好的定力,公主那么好,他怎么可能一点不动心?
可是,今天的苏宁然有些奇怪,不过几日不见,就多了几分淡定沉静。目光也不曾在他身上停留多久,举手投足之间,一股自成一派的皇家气质,倒让他惊讶。
而且,她没有再称呼他“君哥哥”。君轼锦轻轻叹息,恐怕公主也是因为这场战争才如此的吧?
处在乱世,往往生不由己,公主也从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成长为一代巾帼英雄,倒是他这样的男人,输得一败涂地。
但,输给重华,他甘之如饴。
只是要将心尖尖上的人儿送给自己往昔的兄弟,真的很难受啊!
……
余晖璀璨,客栈里有些闷得慌。
苏溪整理着房间,宁葵突然想出去走走,下了楼梯,发现一楼聚集了好些人。
“公主,您怎么下来了?”忙碌中的君轼锦立刻过来迎接宁葵。
此时此刻,更加自责。将一国安危强行推给一个女人的做法,本来就非人所为,更何况是自己深爱的女子?
“我想出去走走,方便吗?”宁葵咬着唇,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逃婚的。”
“好,末将陪您去。”君轼锦沉思半晌,终于点点头。
六月的天气算不得炎热,田野的蝉声却已经聒噪不已。宁葵走在前面,君轼锦走在后面,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忽然,宁葵抬头望向远山之巅,发现山顶经年不化的冰雪在阳光印射下,是金灿灿的光芒。
那里,是父王的墓地,可她去不了。整整五年,她都没有踏足过魏国。
“天涯路远,往后,还望公主照顾好自己。”君轼锦忽然说道,漫不经心的。
“嗯,谢谢你。”
宁葵知道,苏宁然恐怕和这位大将军有什么深厚的情谊。如此离别,自然会舍不得。但她不是苏宁然,她管不着什么深情厚谊。
“公主……”
君轼锦突然抓住宁葵的手,警惕的看向四周。四周没有人烟,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远离了客栈。
该死的!想着已经到了魏国境内,他倒是放松了警惕!
不多时,一群黑衣人已经包围了他们。他们的尖刀泛着寒光,一看便知锋利非常。
“公主,臣一定护你平安。”
君轼锦拔出长剑,将宁葵护在身后,已然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嗯,你不必担心我,我可以保护好自己。”
宁葵的话,让君轼锦惊讶,记忆中的她,若是遇到危险,都会躲在他身后的。
但此时的宁葵,淡定的可怕。
局势容不得人多想,须臾之间,黑衣人已经攻了上来。
君轼锦手起刀落,一个黑衣人便见了阎王,可他丝毫不放松,死死的将宁葵护在身后,目光森冷。
宁葵捏着银针,终究没有出手。此刻出手,固然可以保命,但这样无疑会暴露。
事实上,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不到半个时辰,便有魏国军队来救他们了。值得一提的是,黑衣人皆是被就地正法。
宁葵凝眉,魏国人,似乎在掩饰什么。
“公主,微臣顾言救驾来迟,还望公主责罚。”宁葵还在愣神,魏国军士的领头人已经单膝下跪请罪了。
顾言这个人,同重华君轼锦一样,都是举世皆知的人物。他自小便是重华的伴读,到十七岁是便官拜丞相,到现在也是重华最宠信的臣子。
他虽跪着,却并不显得低人一等,墨发如瀑,白衣如仙,反而让人敬慕。
“丞相请起,本宫无事。”宁葵淡淡道,黑衣人的事,显然无法追究了。
原本定在明天的行程,因为顾言的到来,被迫提前了,原因是重华思念她,担忧她的安危。
宁葵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心里简直郁闷。重华根本没见过她,思念个鬼!还担忧她的安危,这群黑衣人指不定就是他派的!
子时三刻,马车才终于进了皇宫,宁葵撑着精神缓步走进去。五年时光倏忽而过,这里却没有改变多少,当真是物是人非。
难得的是,重华居然没休息,专门设了宴等她。虽说已经是午夜,皇宫里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君轼锦将武器交给内侍,跟在宁葵身后,看着富丽堂皇的魏国皇宫,心中感慨万千。
重华此举,是要昭告天下魏国之强大么?
他胸中的宏愿,终于要实现了么?
七
重华举办的宴席并不十分隆重,皇室也不过是一位公主以及皇后到场罢了,却已经给足了陈国面子。
恩威并施,重华的意思很明显,郑国若是好好投降,他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但若是不愿意投降,他也不介意大动干戈。
宁葵换了一身舞衣,在宫女遮掩下,缓缓走向高台,说实话,面对这么多人表演,她并不十分愿意。
但作为陈国公主,容貌只不过是最基本的,有才华,才有价值。
或许,她只有惊艳众人,才挑的起重华的兴趣,继而接近他。
远处的君轼锦莫名的胸闷,他总觉得,公主不同了。他没有想到,公主竟然如此波澜不惊。修长的手指握紧又松开,身为男人而不能保家卫国的愧疚无以言表。
况且,公主那只舞,明明是属于自己的!
“君将军,魏国的酒菜不合口味?”
恍惚之间,重华突然开口,君轼锦看向他,俊逸挺拔的身姿一如当年,甚至比往昔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眉目之间的帝王之气竟凌厉无比,真让人吃惊!
君轼锦最终还是收下目光,淡淡道:“陛下的宴席很丰盛,并没有不合口味。”
如今相见,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只是想起以往把酒言欢的日子,还是有些感怀罢了。
“皇兄,这下,你可是有福了,这位陈国公主,当真是惊为天人!”见气氛尴尬,魏国公主重澜开了口,算是圆场。
“嗯。”重华淡淡应声,目光深沉,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皇后方茹韵无心观看舞蹈,只是偷偷看向君轼锦,看他一如往日的俊朗,心里也平静了一些。
只是,她这目光还是被重澜发现了。
“皇后娘娘怎么了?不看舞蹈便,也不看皇兄,而是一瞬不瞬看着君将军,难不成你们之间有什么私情。”
“我没有!”方茹韵拍案而起,“还请公主不要血口喷人!”
“重澜,你若是闲的慌,便滚回你的封地。”重华不悦开口,方茹韵和重澜虽然不高兴,却也不再对峙了。
忽然,乐声奏起,高台上一抹红影尤其明显。
衣袂翻飞,墨发披散,单看那身姿,就美得让人窒息!就连见惯了美人的重华,也微微一愣。但,也只不过是一瞬罢了。
“嘭!嘭!嘭!”
鼓点响起,宁葵随着鼓点舞动起来,舞步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但快中有序,鼓点快,她便快,鼓点慢,她便慢。配合着身体舞动,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充盈着力量,恰到好处的美好。
她就像傲立在雪地的一枝梅,不畏严寒与风霜,只是拼了命的绽放,展现自己最美的模样。
一个音节结束,宁葵一个潇洒的旋身,稳稳落在台上。
台下顿时掌声一片,无不惊叹宁葵惊才绝艳。
然而宁葵的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重华,唇角化开一个绝美的笑。
母后说过,生为她的女儿,一生便只能舞一次。并且这一舞,必然惊艳!
的确如此,若是舞得多了,与一般舞姬又有什么区别?
但母后还说,女子一生只为一人舞,她今晚是为重华而舞,重华却不是她的 。
这是她 次直视重华,不得不承认,重华身上的帝王之气,的确不是盖的。若她是个普通老百姓,对上他这样的眼神,早就吓得匍匐在地。
“宁然,拜见陛下!”宁葵缓缓跪下,语气淡然,不卑不亢。
还好陈国公主这名字与她有几分相似,她这么称呼着,倒也挺顺口。
众人皆是惊讶,都知道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陈国公主是南方人,没想到她选择了如此热烈的舞蹈。
并且,她面对重华竟毫无惧色!
“公主请起。”重华面色无常,看不出情绪。
皇后方茹韵突然起身,看着宁葵,笑的雍容华贵。
“公主如此美艳,此后陛下的皇宫,可就热闹了!”
“假惺惺,有的人心里不知道怎么嫉妒呢!”重澜见不得方茹韵好,立刻开口讽刺。
宁葵看着方茹韵和重澜,俯身行礼,一国公主的仪态半点不失。
“宁然见过公主,见过皇后娘娘。”
她并不多做客套,但想起她还占着苏宁然的身份,还是忍住了。
方茹韵并不多言多语,只是盯着宁葵的脸愣愣出神,宁葵自然知道她在惊讶什么,但她不动声色。
重澜对她倒是十分热情,抓着她不肯撒手。
“皇嫂眉间一点朱砂,真是美的不可方物,我看着好喜欢。”
“公主谬赞了,只是公主的称呼终究是过分了,宁然受不起。”对此,宁葵笑的温婉。
“怎么会受不起?”重澜望向重华,“皇兄,我十分喜欢皇嫂,你还是快点娶了,也好去一去某人的威风!”
重澜口中的某人,自然是方茹韵,她们的不对盘,很容易就可以察觉到。
然而,重华沉默半晌,只是对重澜说道,“舞也看了,你该回去了。”
今夜的重华似乎太安静了,始终保持着沉默,宁葵有些担心。
众人齐齐祝贺,这皇后娘娘同陈国公主如此和谐,重华真是有福气!
八
宁葵在皇宫一住就是三天,好巧不巧,重华给她安排的宫殿正是她以前的碧落殿。
一开始的确担心重华怀疑,但是仔细一想,这住所大概是方茹韵所为,宁葵也就心安理得接受了。
因为重华并没有给她任何封号,她身边也就只有苏溪。日子过得还不算寂寥,重澜会每日来找她,久而久之她对这位公主也了解了一些。
因为方茹韵是半路投靠,所以她在魏国虽然位居皇后之位,却并不受待见。尤其是重澜,恨不是事事都膈应她一番。
重澜称呼方茹韵为皇后娘娘,虽然恭敬,却也充满了冷淡,她唤宁葵皇嫂,便是在打方茹韵的脸。
这一日傍晚,宁葵百无聊赖坐在门前,望着西沉的夕阳,思绪飘到了九霄云外。
忽然,一阵噼里啪啦的鞭响传来,宁葵顿时回神,顾不得其他,慌慌张张就往外跑去。
到了外面,重华正好下了龙撵,一袭紫衣华服,尊贵的犹如九重天上的神邸。
“参见陛下。宁然不知陛下来此,不周之处,还望陛下见谅。”
犹如出嫁的少女,宁葵的内心颇不平静,只是面上仍然礼仪周到。
重华三两步便到了宁葵跟前,温和将她扶起,笑得像只老狐狸。
“不必多礼,公主身子不好,朕扶你进去。”
宁葵也不推辞,随着他进去碧落殿,暗里却佩服重华演技,他这般“宠爱”她,分明是做给郑国看的。
“以后,朕唤你阿然。”
重华突然说道,宁葵一时间惊骇不已,险些跌倒。
事出有异必有妖!
他这只老狐狸,怎么会突然这么亲昵的唤她?
然而未等宁葵反应过来,重华就抱起了她,吓得她的小心脏一阵乱跳。定睛一看,他们已经进入碧落殿,红木大床近在咫尺。
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怎么,宁葵突然揪住了重华的衣襟,吞吞吐吐的提醒:“陛下,天还没黑……”
现在虽是傍晚,可太阳停驻于高大山脉之上,的确不算天黑。
宁葵以为,重华也是修养极好的人,来了她这里,不逼着她表演一番,也会让她与他亲切交谈一番,不曾料到他会如此……直接。
闻言,重华将她放在床上,尴尬的咳了咳,声音淡的几乎听不见,“朕见你腿脚不好,想抱你过来坐坐……”
语罢,他的大掌便握住宁葵的脚踝,轻轻的揉捏,目不斜视,俨然一派正人君子!
宁葵的脸火辣辣的,比挨了巴掌还难受。
要不是看在重华纡尊降贵替她捏脚,她真想一脚踢开她,来证明自己腿脚很好,好的不得了!
不过,意料之中是计,意料之外是戏,他演戏而已,她也不必在意那么多。
“不敢劳烦陛下,宁然很好。”宁葵皮笑肉不笑抽回脚,男人给她捏脚,倒还真是 次。
“阿然可用过晚膳?”重华也不勉强,淡淡的问。
宁葵羞愤极了,只是点头,暗叹他角色转换太快,这一声阿然倒真是喊得熟稔。
重华又问:“宫人去了何处?”
他记得,陈国还是给她配了侍女,碧落殿不应该寒碜冷清至此的。
宁葵淡淡道:“我素来喜欢清净,吩咐下去休息了。”
想了想,宁葵又看了看重华,小心翼翼的。
“陛下不会生气吧?”
“自然不会。”重华将温柔进行到底,握住宁葵的手,笑得无懈可击,“阿然喜欢便好。”
宁葵胃里一阵翻腾,突然佩服重华面不改色说谎话的功力。
“如此,今夜便要阿然替朕宽衣了。”
宁葵一愣,突然明白过来重华方才问题是为何原因。
似是觉察到宁葵的僵硬,重华又补充道:“天黑了。”
宁葵望向窗外,天空果然是漆黑一片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重华已经十分配合的站好,伸直了手臂,盯着宁葵的双眸看上去柔情似水,实际上却清明一片。
宁葵深吸一口气,抬起素白的手指埋头为他解腰带。但手指颤抖的厉害,忙活了半天,重华身上的紫色长袍仍然妥妥帖帖,褶皱都未起。
重华墨眸微眯,忽然伸手一捞,宁葵就倒在了床上,而他,则压在了宁葵身上。
宁葵吓得睁大眼睛,愣神之际腰间一松,半天反应不过来,重华竟然在脱她的衣裳!
“罢了,朕替你宽衣。”
重华神情无奈,手下却片刻不停,宁葵原本是去抓自己的衣襟以免春光外泄,却被重华捉住手腕固定在头顶,衣襟顿时滑落,露出精致好看的锁骨。
重华不轻不重的吻便落了下来。
“陛下……”宁葵小声惊呼,身子颤抖的厉害,即便是做了充分的思想准备,她也没想到重华竟然会这么对她。
重华停了动作,神色一冷,皱眉问道:“害怕?”
“害怕便睡觉罢。”重华重重躺在宁葵身侧,浑身透着不悦,但是很显然,他已经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
宁葵后悔自己的反应,这一刻,再也顾不得矜持,翻身扑在重华胸膛之上。
“我自己来。”
语罢,宁葵便胡乱的扒起重华的衣袍,虽然还是颤抖,但比刚才好了太多。
重华沉沉盯着宁葵,只见她漆黑的眸子满是坚定,鬼使神差的,他并没有推开她。
宁葵看了看重华冷淡的面容,又看了看近乎完美的身躯,下定决心一般,俯身便吻在他身上,如他方才一般的动作,但免不了的是青涩笨拙。
师傅曾经说过,再精明的男人,只要发了情,脑子便不再好使,宁葵相信重华也是如此。而重华脑子不好使的时刻,便是她 的机会!
但宁葵低估了重华的定力,也高估了自己勾引人的本事,即便她吻的嘴唇酸软,重华竟还是无动于衷。
“你以为你父王母后就是这么生下你的?”重华忍不住吐槽,也不再犹豫,翻身再次将宁葵严丝合缝压在身下,化被动为主动,攻势迅猛非常。
宁葵头脑晕晕沉沉,被他吻的七荤八素,双手勾住却重华的脖颈。莹白指间,霍然是两枚银针。
风池穴,乃是人体死穴,只要她狠狠扎下去,就是华佗在世,重华也没得救。
师傅让她做祸国妖妃,她自认为她做不到,重华当然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便只有趁着这个几乎除掉重华,替宁国报仇!
然而就在下定决心扎针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忽然就僵住了,手指忽然脱力,猛的就被重华扣住了。
“我这是……怎么了?”
“这句话,应当是朕问你!”重华的目光骤然森冷,冷淡的语气,仿佛来自地狱。
“卑鄙无耻!”宁葵毫不示弱的瞪了他一眼,“你竟然对我下药,重华,你真是枉为一国之君!”
“兵不厌诈罢了。”
重华冷笑,淡淡回道,看不出任何怒气。
但他越是沉静,宁葵就越是慌张。
“一人做事一人当,重华,我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刺杀你也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你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
来了皇宫,她就没想过活着出去,可她不想连累陈国,想了想还是将责任拦在自己身上。
重华此刻还没气的掐死她,估计是在想什么残酷的刑法惩治她,但到了现在,她反倒是不害怕了。
“有趣。”重华抽出宁葵那泛着寒光的银针,忽然笑了,如沐春风一般的。
“阿然,总有一天,朕会将你一身的刺拔个干干净净!”
宁葵小心肝一颤,她怎么觉得这比死还要恐怖?
更加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重华竟然重新吻住了她,但变成了不带任何怜惜的,啃咬交加,毫不留情。
他禁锢住她的小身子,抵死纠缠,对宁葵的嘤咛充耳不闻。
就在宁葵以为自己快要被折磨而死的时刻,又忽然听见重华轻浅沙哑的嗓音。
“报仇,朕给你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