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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连载——俩甲山故事（廿六）
孙万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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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俩胡子 草原心陶醉四美女接龙比赛赋新诗上回书说到，陈铁和朱胜夺回褚玲头颅以后，马飞疾驰，回到老营盘，找到埋葬褚玲尸体的坟头，安葬好褚玲的头颅，了却了一桩心事。陈铁朱胜两人处理完山寨的事情后，随即下山，快马加鞭，一路向北，奔向坝后乌拉盖新窝棚。他们始终惦记着盖东洋的弟兄们。农历六月底，陈铁和朱胜两人到了乌拉盖草原。这里是冯、周两家牧场的南部边缘地带。周、冯两家的牧场是他们祖上用积蓄金银、粮食、木材、湖盐等财产，同草原上的牧主们换来的。草场一望无垠，没有准确数字统计面积。人们都说，好马东西、南北各跑一个时辰，也跑不出周、冯两家牧场的边界。陈铁和朱胜已经跑了大半天，早已人困马乏，想要休息一下。二人滚鞍下马，朱胜对陈铁说道：“马儿累了，咱也乏了，该歇歇了。”他们解开马缰绳，任由马儿吃草喝水。朱胜对乌拉盖这片大草原了如指掌。他手指着远处的两个白色蒙古包说道：“你看，那儿就是冯铿大哥家牲畜出场的放牧点。咱俩到蒙古包找些吃的，填满肚子吧！”牧民，有一个很好的习惯。一年四季，哪个季节在哪里出场放牧是有规划的。冬春两季，天气不好，刮风下雪较多，牲畜膘差体弱。因此，这两个季节的放牧点，选在驻地附近；夏秋两季，他们赶着牲畜出场，到远处的草场放牧。另外，每年都要封闭一定数量的优良草场，围成草库伦，不许人畜进入践踏。每年都在处暑节气后打草，储备起来。准备大雪覆盖草原时牲畜过冬的饲草。两人向蒙古包缓步前行。一边走，一边欣赏草原美景。从杀声震天、血腥阵雨的战场，到了天高地阔、祥和静谧的大草原，如同从地狱到了 一般，呼吸都是畅通轻松的。陈铁和朱胜来到大草原，心情倍加轻松愉悦。置身于碧草、鲜花丛中，心旷神怡。一阵微风拂面，泥土、嫩草和鲜花的芳香融为一体，沁人心脾。侧耳倾听，蓝天白云下传来悠扬的蒙古牧歌长调，委婉动听。陈铁对朱胜说：“广袤无垠、幽静祥和的乌拉盖大草原，真的太美了。这里远离喧闹的街市，没有喧嚣的战场。生活在草原的牧民连日本鬼子占领紫宁都不知道。对于如此偏远的地方，小鬼子也真是鞭长莫及吧！。”夏天，是草原风景最美的季节。天空风和日丽，空灵开阔。地上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充沛的雨水使得花草茂盛，空气适宜清新，赋予草原一派勃勃生机。陈铁举目远望，天空宝石一般碧蓝。云淡风轻，深邃的蓝天飘着白云，白云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林海、草海、花海。从森林里流淌出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流过长满茂密扫帚草的滩地。扫帚滩的草丛里，时儿窜出几只野兔，飞出几只山鸡。陈铁和朱胜来到小河边。只见潺潺河水清澈见底，缓缓地流淌。悠然自得的鱼儿在水草间游戏。小河两岸，花团锦簇，五颜六色，争奇斗艳。二人又沿着小河边往前行，只见几股溪流汇入一个湖。草原人把草原湖称作海子。海子的水波光粼粼，水面上几只野鸭受惊了，扑啦啦地飞起。对岸隐隐约约有一群白色的天鹅在游弋。海子边上，茂密的芦苇荡起层层波浪，芦花随风飞散。上空成群的鸟儿飞过，发出欢快的鸣叫声。陈铁顺口吟诵：红日映衬一抹彩霞，微风荡漾点点苇花。苍鹰绕湖三匝，几声*犬吠，惊飞一群野鸭。海子四周是草甸子。草甸子上面，散落着马、牛、羊群。马儿壮，牛羊肥，羊儿欢。甸子里的一个草墩子上，插着一根套马杆。套马杆旁边，有个年轻牧人，躺在绿毯般的草丛中，仰望长空，看云卷云舒。陈铁和朱胜离蒙古包越来越近了。这里就是花的海洋，恰似一幅五彩丝线编织成的锦缎。绿草里，花儿一簇簇、一团团，色彩斑斓，点缀其间。红色的是百合，粉色的是满天星，紫色的是苜蓿，蓝色的是鸽子花。那些*色的、白色的，陈铁叫不出名字。地势稍高的地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红花，花红似火，娇艳欲滴。水边，是大片的*花，如同金粉洒满绿园。花海里，蜂飞蝶舞。天空中、水面上鸟儿争鸣；花海里、草地上，羊儿咩咩，牛儿哞哞，马儿咴咴。再加上潺潺的流水声，时而独唱，时而合奏，时而委婉，时而奔放。大自然的交响曲，是名副其实的天籁之音。草原之夏，风景如画，万千秀色，美不胜收，令人心旷神怡。朱胜陶醉在美景中，感慨万千，轻声吟诵道：轻舟水边荡，山色映湖光，短笛惊鹅鹭，长调伴鸳鸯。相距海子不远处，白色的蒙古包和碧波荡漾的海子中间，是一大片用树枝围起来的草库伦。草库伦得到了主人的精心呵护。里面野花烂漫，草木葳蕤。草库伦中心，是牧人开垦出来的一片菜园，菜园里种植着各种蔬菜。陈铁初次来到大草原，一下子就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他对朱胜说道：“乌拉盖草原真是躲避战乱的好地方。冯大哥一家到这里来，真是选对了地方。要是天下没有战乱，没有外敌入侵，没有*阀混战，就不会生灵涂炭，祖国大地到处都是这般祥和安逸。等将来打跑了小日本，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实现了和平后，我就解甲归田，到此隐居，娶妻生子，放牧种菜，过田园牧歌式的平平常常的安稳日子。”朱胜说：“很好。我也来这里，咱俩做邻居。”正当两人陶醉美景、憧憬未来时，忽听得远处丛林中传出几声狼嚎。陈铁心里想，看来草原上也有不和谐的另一面啊！两人边走边欣赏美景，不知不觉就登上了一个土包高地。举目远望，无限风光尽收眼底，隐隐约约看到北面的草场里有三个牧羊人正在圈一群羊。陈铁朱胜两人向羊群走过去。各位有所不知，这几个牧羊姑娘正是来到草原不久的冬梅、春兰、夏荷和秋菊。她们都是初次来到夏季的草原。几个姑娘要求到放牧点，一是看望呼达古拉，并向她学习放牧，二是看看夏季的草原风光。征得大人们同意后，他们来到了这里。几天来，呼达古拉带着他们几个看草原、捞鱼、放羊。刚才，呼达古拉吩咐几位姑娘圈养饮水，她早早回包准备午饭去了。置身大草原，夏荷诗兴大发，不知不觉吟成一首小诗：蓝蓝穹庐下，塞外到盛夏。红日照密林，绿草护红花。溪边蜂蝶舞，蛙鸣叫呱呱。鸟语衬长调，呼麦伴胡笳。草地牛羊肥，湖边窝棚搭。塞外仿苏武，学做放羊娃。如今金瓯破，犹念国与家。重整山河日，我辈应奋发。春兰随即和了一首：盛夏游坝后，草原好风光。花海风蝶舞，草海跑牛羊。林海窜野兔，雄鹰蓝天翔。百灵歌声脆，长调韵悠扬。鸳鸯成双对，天鹅捕捞忙。“老等”▲湖边站，水中轻舟晃。敖包经幡舞，毡房炊烟荡。放声歌一曲，牧人心花放。听罢夏荷春兰吟诵的诗歌，冬梅说道：“你们两个诗痴骚客，又来了诗瘾了吧？三天不作诗，嗓子眼就发痒。”夏荷说道：“姐姐是过奖小妹了。要说诗痴骚客，你是真够格。我的诗歌，不过是些顺口溜罢了，想到啥、看到啥，就说个啥，不登大雅之堂。在你这里，我就是班门弄斧、关羽门前耍大刀。不过呐， 草原，这般美景，不能无诗。”秋菊说道：“三个姐姐都是诗痴。不妨，就以眼前的景致，和诗几首吧！”冬梅挥动放羊鞭，抽出一声响鞭，说道：“好吧。咱姐妹今天作诗换换花样吧！以前作诗，不是律诗就是绝句。今天咱们来个叠句接龙吧！虽然俗气，倒也有趣。行吗？”三个妹妹都同意。冬梅接着说道：“就以景色为题，四人叠句接龙，叠一、二、三个字都行。每人七字一句，不限格律，不求平仄对仗，只要押韵就行。两句一韵，最少八句换韵。我先开头，你们三个按着岁数大小的顺序接龙。谁卡壳就罚谁圈养。”大家都没有异议。冬梅开始吟出 句，其余三人依次接龙。不一会儿，吟成一首长诗：神仙初到穹庐下，下笔丹青也惊诧。诧异草原多秀色，色彩烂漫甲天下。天下晴空挂彩虹，虹霓艳艳胜朝霞。霞光万道染碧野，野花之美胜庭花。花的海洋满目花，花色火红山丹花，花色金*米壳花，花色湛蓝鸽子花。花儿太多不知名，名花总有绿叶搭。搭伴山花是绿草，绿草成泥也发花。花美只因多妖艳，艳丽多姿神仙夸。夸赞花开皆应季，应季花开总当时。时至三月开春兰，兰花杜鹃知春意。春意浓浓近夏至，夏至芍药更艳丽。艳丽花儿数山丹，山丹结实看秋菊。秋菊迎来遍地霜，霜后雪压冬梅枝。枝枝冬梅迎春到，到了春天彩蝶迷。迷人美景游人醉，醉人流连归家迟。迟归家者醉于阗▲，于阗陶醉已多时。时而夸赞风光秀，秀在自然生态好。好山青翠伴清潭，潭水碧绿鲤鱼跳。跳蹦撒欢马驹叫，叫声恢恢犊羔闹。闹得最欢是百灵，百灵唱出天籁调。天籁调是牧人唱，唱起阳春和者少。少年牧歌唱长句，长句短句都时髦。时髦达人游花海，花海草海最浪漫。浪漫最是七八月，七八月间花最艳。艳艳野花迎嘉宾，嘉宾陶醉在草原。草原美酒“闷倒驴”▲，驴肉蒸饺用油煎。煎炒烹炸手扒肉，肉香酒醇醉半天。半天醉酒不在酒，醉在青山绿水间。青山绿水伴君游，游侠五柳▲弃桃园。陶潜▲看见坝后景，搬家到此做神仙。陈铁、朱胜走近羊群，才看清驱赶羊群的是四个身着蒙古袍、足蹬长筒靴的姑娘。姑娘们也看清了陈铁和朱胜的面孔。夏荷眼尖， 认出陈铁朱胜，高喊：“陈大哥！朱大哥！”几只牧羊犬看到有人接近羊群，顿时吠叫起来。姑娘们边喊边跑，和陈铁朱胜聚拢到一起。在此国破家亡之时，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他乡遇故知，当然分外亲热。冬梅让夏荷和秋菊赶着羊群去湖边饮羊，自己和春兰陪着陈铁和朱胜走近蒙古包。大家边走边谈。冬梅告诉陈铁朱胜：“冯锵二叔在这里养伤。伤腿好多了，不过还不能走远路。我爹和冯铿大叔等人都在新窝棚。他们这几天领着一大帮人搭建了好多窝棚，说是过几天就去俩甲山把我妈他们都接到这里来。日本人和伪*经常到我家骚扰，俩甲山是住不下去了。有家难归，啥时候是头啊？”陈铁朱胜两人急着见到冯锵，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说话之间，就到了蒙古包前。蒙古包搭建在海子边。聪明的牧民，为了用水方便，都把蒙古包建在水源地附近。草原人历来都是循时节而牧，逐水草而居。此时，蒙古包附近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是一个姑娘正在引吭高歌：天边，有一对双星，那是我梦中的眼睛。山中，有一片晨雾，那是你昨夜的柔情。我要登上，登上山顶，去寻觅雾中的身影。我要跨上，跨上骏马，去追逐遥远的星星，星星。天边，有一棵大树，那是我心中的绿萌。远方，有一座高山，那是你博大的胸襟。我要树下，树下采拮，去编织美丽的憧憬。我要山下，山下放牧，去追寻你的足迹，足迹。我愿与你，策马同行，奔驰在草原的深处，深处。我愿与你，展翅飞翔，遨游在蓝天的穹谷，穹谷。▲蒙古包附近，小山似的干牛粪堆后面，窜出两条牧羊犬。它们吠叫几声后，摇着尾巴钻进蒙古包。它们是在告诉主人有客人来了。一辆木制勒勒车，静静地卧在蒙古包前。一根拴马桩上，拴着一匹枣红马儿。马儿发现有生人靠近，发出咴咴的叫声。缕缕炊烟在蒙古包顶上散去。手扒肉、奶茶的香味，从蒙古包里散发开来。唱歌的姑娘，听到狗吠声，从菜园子里走出来。她提着一个柳条筐。筐子里装满刚采摘的各种蔬菜。看来，她是在准备中午的伙食。朱胜主动和姑娘打招呼：“”三白诺▲。”“三白诺。”姑娘也向客人表达问候。朱胜问道：“塔乃，阿勒得尔？”▲姑娘回答道：“米尼，呼达古拉。巴雅日兰，敖格图雅。”▲此时，一个老额吉，提着一桶牛奶，从蒙古包后面绕着走过来。有一位年迈的有些驼背的老阿瓦杨大夫和一位一只胳膊拄着拐杖的汉子先后走出蒙古包。陈铁、朱胜跑到冯锵面前，兄弟三人紧紧地搂在一起，互相拍打着肩膀。朱胜两眼流泪，哽咽着对冯锵说道：“大哥！真没想到，你我兄弟还能见面啊！”呼达古拉上前搀扶冯锵的一只胳膊，对冯锵说道：“冯大哥小心你的腿，伤口刚好，不要扭着。快，不要在这里久站，都进包里说话吧。”来客给两位老人鞠躬施礼，随后大家都进了蒙古包落座。干净整洁的蒙古包里，供奉着成吉思汗的画像。画像前摆放着奶豆腐、炒米、奶圪垯、嚼口、奶酒、奶果子等各种供品。炉子上煮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奶茶。蒙古族姑娘指着两位老人说道：“米尼，阿瓦、额吉▲”。朱胜用蒙语向老人问好。胡达古拉端出一盘手把肉和几碟蒙古民族小吃，放在方桌上，并斟满两碗奶茶，恭敬地请两位客人品尝。好客的蒙古人，向来都用 的食品，招待客人。朱胜客气地说道：“塔乐日哈拉▲”。大家边喝茶边聊。冯锵说道：“那日我负伤后，褚玲从战场上把我救出来，兄弟们把我送到这里。要是不救我，她怎么会丧命呢？褚玲是替我送命的。”说到这儿，冯锵哽咽了，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在场的人都流泪了。沉默片刻，冯锵接着说道：“这里是咱们的放牧点。我一直在这里养伤。前几天还有一个兄弟在这里伺候我。他回新窝棚拉粮食去了。这些天全靠阿瓦、额吉和呼达古拉姑娘照顾我了。不然我的腿也不会好得这么快。”冯锵伸一下伤腿，接着说道：“好了，能走路了，再过几天就可以扔了拐了。老阿瓦、老额吉和呼达古拉姑娘都是蒙医。我的腿伤就是他们治好的。他们家的医术是 的。附近的牧民都请他们治病，牲畜有病，也请他们治疗。”陈铁朱胜对冯锵等人说了安葬牺牲战友的过程。冯锵牙齿咬得嘎嘎作响，说道：“褚玲和诸位兄弟的仇一定要报。小鬼子欠下的债，要他加倍还。总有一天，我要率领弟兄们杀进县城，把所有鬼子伪*统统杀掉。盖东洋一定要重整旗鼓，再振山威。”陈铁朱胜都嘱咐冯锵好好养伤，早日康复。说话之间，呼达古拉和阿瓦、额吉端来马奶酒和蒙餐。大家边吃边喝，一直聊到傍晚。天黑的时候，那个回新窝棚运粮的胡子兵回来了，拉回了一车吃的用的。胡子兵对冯锵说：“大老爷说了，请你回新窝棚养伤。新窝棚新建了好多房子和窝棚，可宽敞了。这里由我照看。大老爷还说，让阿瓦、额吉、呼达古拉姑娘也回新窝棚。新窝棚有几个伤员的伤口还不好，请他们去治疗一下。其他人也可以回去了。”冯锵同意哥哥的安排。第二天早晨，胡子兵和额吉留在放牧点，其他人都回了冯家新窝棚。更精彩的故事在后面，且听下回分解。————————————————————————————注释：▲老等——一种水鸟，也叫“捞鱼鹳”。多数时间站在水边伸长脖子观察水面，好像在翘首等待。因此，人们送它一个绰号——长脖老等。其实，它是在观察水里的鱼儿。▲于阗——于阗一词的含义，始终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解释有七种，包括地乳说、牛乳说、非常有力的说、花园说、玉邑说、汉人说和葡萄说。其中花园说的含义为：汉文古籍《翻梵语》一书将于阗译为优地耶那，并注其意为后堂。也有人翻译为遐意的果园或花园。本书采用花园说。▲闷倒驴——产于内蒙古自治区的一种优质烈性酒。▲五柳、陶潜——即陶渊明，字元亮，晚年更名潜，别号五柳先生，东晋田园诗人、辞赋家、散文家。《桃花源记》是他的名篇。▲这段歌词的作者是蒙古族画家吉日格楞为恋人写的一段歌词。歌名《天边》。▲三白诺——蒙古语，您好。▲塔乃，阿勒得尔？——蒙古语，您怎么称呼。▲米尼，呼达古拉，巴雅日兰，敖格图雅——蒙古语，我是呼达古拉，欢迎你。▲米尼，阿瓦、额吉——我的，父亲、母亲。▲塔乐日哈拉——蒙古语，谢谢。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之十六——祈雨
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之十五——王三儿家的
杀鸡的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