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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乡县“羊肥小米杯”
小米文化征文大赛特邀作品
一碗小米（微电影剧本）
史志锋人物：
海川，男，三十六岁，片中爷爷的父亲，后被日*杀害。
孩他娘，女，三十二岁左右，海川的妻子。
满仓，男，十二岁，海川长子。
满贵，男，八岁，海川次子。
满囤，男，五岁，海川三子，片中爷爷幼年。
图图，男，八岁，满囤的孙子。
乔排长，男，二十六岁左右，八路*某部排长。
爷爷，男，七十岁左右。农民。
饰演八路*和日*的群演若干。
1日外院子
普通农户的院子。
图图一人在院子里玩耍。
爷爷的声音在屋里传出：图图，吃饭了。
图图不应答。
爷爷：图图，快回来吃饭。
图图还是不说话。
爷爷端着碗从屋里出来院子。
图图不高兴地回头看了一眼爷爷，之后就跑。
爷爷：别跑呀孩子，你看爷爷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图图返回来，来到爷爷跟前，爷爷蹲下身，图图伸长脖子看碗里的饭。
碗里是黄橙橙的小米焖饭。
图图：（不高兴地）就知道也是这个饭，最讨厌小米饭了，我要吃炸鸡。
爷爷：这小米甜丝丝的，可好吃了。
图图：才不好吃呢，土的掉渣。吃到嘴里烫死了。
爷爷：爷爷给你吹一吹就不烫了，过来过来。
图图：爷爷，不给我吃炸鸡也行，撸串咋样？
爷爷：啥叫撸串？
图图：撸串都不知道。反正我不吃小米。
爷爷：你要不吃，我给你爸打电话把你接走吧。你爸妈让你回来住几天，你倒是什么也不吃。
图图：什么都行，我就是不想吃小米饭。
爷爷端着饭，笑着用另一只手一把将图图搂在怀里。
爷爷：俺孩可亲了，可听话了，来，爷爷喂。这小米是咱们武乡县的特产，用羊肥种出来的，一把化肥都没有上啊。
图图：（挣扎着）我就不吃，就不吃。
图图在挣扎的过程中，不小心将爷爷手里的碗打落，掉在地上，饭洒到地上。
图图傻傻地看着。
爷爷看着地上的饭，默默地伸手，将扣在地上的小米饭，连同地上的土抓起来。
图图：（怯怯地）抖音里面说，东西掉到地上，三秒钟就粘上细菌了。
爷爷没说话，将饭倒进泔水桶。
爷爷：（念叨着）天地良心呐，天地良心。
图图：一碗米而已，还天地良心。
爷爷：（生气地）知道什么是良心吗？粮食就是良心！要是你爸爸敢这样，爷爷非打他屁股开花不可。什么都可以糟蹋，就是粮食不能糟蹋。
图图看见生气的爷爷，害怕地哇一声大哭。
爷爷默默地将图图搂在怀里。
爷爷：（念叨着）这碗米，太沉重了。爷爷小时候那会儿，有好多事是记不清的，有些事都是听我娘，也就是你的太奶奶说的。但有一件事，爷爷记得最清楚，黄橙橙的小米上，洒满了鲜红的血，那年，爷爷五岁。
抗战时期。
日外谷子地
一块谷子地里，海川、孩他娘、满仓、满贵都在拿着镰刀割谷子，年幼的满囤在谷草上玩耍。
满贵不停地回头看满囤。
海川：老二，你老看他干嘛？赶紧干活儿啊。
满贵：为什么老三就能玩啊，我和老大就得干活儿？
孩他娘：老三才五岁，镰刀都拿不动，怎么来割谷？你悄悄的割你的吧。
满仓：老二，别废话，赶紧的，小心鬼子来抢粮食。
一家人在加快速度割谷，
满囤：（大声叫到）有人！有人！
一家人紧张地扭过头朝地头望去。
3日外谷子地
地头走来三人，分别是乔排长和两名八路*战士。他们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背着枪，每人拿一把镰刀。
海川：乔排长？
乔排长：老乡，是我，我们来帮你收庄稼了。
孩他娘：哎呀不用，您忙您的吧，就这些，俺们天黑就割完了。
乔排长：咱总部下了命令，为了防止这几天鬼子抢粮，咱们八路*都分到各个村子里帮乡亲们收庄稼，来吧同志们，干活儿！
乔排长他们边说边扑下身子割谷。
乔排长：今年谷子不错呀老哥。够不够吃啊。
海川：还有点玉茭，唉，紧着点也差不多。
乔排长：那就行，咱得赶紧收回去，放个安稳的地方，可不敢让小鬼子给逮着。
海川：放心吧，我已经想好放的地方了， 让小鬼子找不到。
乔排长：那就好那就好。我是南方人，之前啊，从来没见过谷子。我家种的是水稻，在这市场上啊，这小米要比大米还贵呢。
满仓：啊，真的？我可是从来没吃过大米。听人说，大米比小米好吃多了。
乔排长：（笑）小米的营养更高，咱们第二战区司令长官阎锡山就不止一次夸赞过小米，（学太原话）太行山的小米养人呀。
逗得大家一阵笑。
嗵，嗵，远处传来几声枪响。
4日外谷子地
海川、乔排长他们正在割谷，枪声传来。
乔排长：不好，鬼子来了。老哥，嫂子，你们快带上孩子进山里。同志们，跟我来。
海川：都快割完了，这鬼子来了不是吃现成了？
乔排长：哎呀，老哥，安全要紧，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满贵：爹，娘，快走吧，我害怕。
海川：唉。走。
海川走过来一把抱起满囤，一家人匆忙离开。
5日外山中
一处隐蔽的地方。
海川把妻儿安顿好。
海川：你们就在这儿不要出来，我出去看看乔排长他们。
孩他娘：他爹，我担心你呀。
海川：放心吧，我远远看看就行，一会儿就回来。
海川离开。
6日外野外
一小队日*和八路*战士交火。双方都有伤亡。
海川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地看着。
7夜外山野
海川一家还躲在隐蔽处，枪声渐渐消失。
满仓：爹，娘，好像停了。
海川：我去看看。
满贵：爹，快看，那边怎么红红的？
孩他娘：着火了？
8夜外谷子地
谷子地里，白天割倒的谷子全部在燃烧，只剩下没割倒的小部分谷子。
海川急匆匆地跑来，望着化为灰烬的谷子，张大嘴巴，痛苦地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海川忽然看见什么，地头躺着一个人。
海川赶紧走过去，是昏迷了的乔排长，肩部受枪伤，流血不止。
9夜内屋内
简陋的民屋。
乔排长躺在炕上，海川和孩子们围在周围。孩他娘在熬小米粥。
满仓：爹，乔排长没死吧？
海川：瞎说什么呢你，乔排长还出气呢。子弹打穿了，流血多，昏迷了。他娘，米汤熬好没有？
孩他娘：来了来了。家里的米还能熬两顿米汤了。
孩他娘端着一碗小米粥走过来。
满囤：娘，我也想喝。
满仓、满贵：（怯生生地）我也想喝。
孩他娘拿着一根高粱棒子蘸了蘸米汤，分别又让三个孩子舔舔高粱棒子。
孩子们吧嗒着嘴，一直不停。
孩他娘顿时两行热泪流下。
孩他娘：来，孩子们，娘再让你们舔一下。
海川：天杀的鬼子，把一地谷子烧的还剩下不到半斗，天地良心，天地良心呐，让这一家老小吃什么呀。
乔排长还在昏迷，孩他娘拿着一个木头小勺子给乔排长喂小米汤。
10日内屋内
孩他娘在灶台边熬米汤，三个孩子并排站在地上。
孩他娘还是端着一碗汤，用高粱杆蘸一蘸，给每个孩子舔一舔。
传来乔排长虚弱的声音：嫂子。
孩他娘：啊，乔排长您醒了？
乔排长：嫂子，我都看见了，先给孩子们吃吧，我不吃。
孩他娘：放心吧，家里还有，您受伤了，还在发高烧，需要吃点东西。
乔排长：不，嫂子，你让孩子们把这碗米汤喝了，不然我就走。
孩他娘：那哪儿行啊，他们刚吃完饭，玉茭面饼。您得吃点这个稀的，好消化。
满仓：真的乔排长，我们哥仨刚吃了饼，玉茭面饼，还剩有呢，您要是能吃，也给你一个。
乔排长：好啊，我吃，我吃玉茭面饼。
满仓：（看看母亲）啊，是不是都吃完了娘？
孩他娘：正好都吃完了。
乔排长：别骗我了，你们都没吃饭，昨晚我昏昏沉沉就听见你说，还剩两把米了。
孩他娘：看您说的，咱地里不是还有谷子吗。鬼子放了一把火，还剩了点。
海川：（背着一个口袋）我回来了。看我带了什么？
孩子们围过去。
海川：是给乔排长疗伤的药材。咱买不起药，还不会挖吗？
乔排长：老哥，谢谢，谢谢你老哥。
11日外院子
乔排长站在院子里和海川一家告别。
乔排长：海川哥，嫂子，我这条命，是你们救的，大恩不言谢。以后如果我还活着，定会回来报答。
乔排长给海川一家敬礼，之后转身离去。
1日外农户
图图坐在爷爷的对面，爷爷一勺一勺喂图图吃小米饭。
图图：爷爷，接着讲呀。你不讲我就不吃了啊。
爷爷：好，爷爷接着讲。唉，转眼之间，年关就到了。谷子几乎都被烧光了，还剩下一点，你太爷爷让过年，当做年夜饭吃。
13日外海川家
海川一家正准备过年，贴对联。
孩他娘端着一簸箕小米。
孩他娘：孩子们，今天过是大年三十，咱晚上就吃小米饭，今天的饭都管够啊，孩子们敞开了吃。
14夜内屋内
海川一家坐在炕上，屋里热气腾腾，外面安安静静。
海川：这大过年的，连个鞭炮都听不见，都是让鬼子给害的。
满囤：娘，饭做好没有？我饿。
孩他娘：一会儿就好啊老三。
外面响起枪声。
海川一家面面相觑。
满仓：有人家放炮了。
海川：炮声不是这样的。
枪声越来越密集。
接着听到外面大声喊道：大家快跑啊，鬼子来扫荡了。
海川：孩子们，快下炕穿鞋。孩他娘！快带孩子们跑。
孩他娘：那你呢？
海川：我把这锅米端上。
孩他娘：别管这锅米了。孩子们要紧。
海川：不行，一年了，就剩这些米了。你管好孩子，我来端这锅米。
孩他娘：这砂锅烫的要命，端不住的，赶快跑吧，孩子们已经跑了，别一会儿把孩子丢了。
孩他娘拖上海川就跑。
临走时，海川将灶台里的柴火抽出来。
除夕漆黑的夜中，海川一家朝山里夺命狂奔身后是一阵阵密集的枪声。
15日内山洞
三个孩子昏昏睡去。
海川：这样下去孩子们会饿死的。
孩他娘：他们刚吃了几口玉茭面的饼子，暂时没事。
海川：也不知道鬼子走了没有。
孩他娘：不管他们走不走，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去。
海川：他娘，这儿离村里不远，我回去给你们把那锅米端来吧，一年就剩下那些米了。
孩他娘：不行，哪儿都不许去。万一让鬼子逮着，你让我们娘儿几个怎么活？
海川：我听见外面动静小了。
孩他娘：那也不许去。
海川：这样吧，我还是离远点看看，要是发现不了鬼子，我就回去，要是看见鬼子，我马上悄悄返回来。
孩他娘：这样行吗？
海川：行。就这样。
海川出了山洞。
16日外村庄
海川环顾四周，警惕地出现。
看看四周没人，便小心翼翼地回到家里。
17日内屋内
灶台上的锅还在，海川掀开锅盖，里面的米已经好了。
海川满心欢喜，双手端起锅，准备离开。
海川一转身，顿时愣住，院子里站着四五个日本鬼子，都用枪对着海川。
海川感到一阵害怕，将砂锅紧紧搂住。
鬼子甲上来就抢海川的砂锅。
海川：（愤怒、绝望地）干什么你们？这是我自己种的小米，我吃我自己家的小米，管你们什么事？
几名鬼子听不懂海川的话，都面面相觑。
鬼子甲咆哮着一直在抢海川怀中的砂锅，鬼子乙也上来帮忙抢，砂锅掉在地上，摔碎，小米洒出来。
海川：（骂，蹲下身将撒出来的小米用手捡到砂锅碎片内）天杀的小鬼子，丧尽天良的小鬼子，把老子的谷子全都烧光，剩这么一点还给糟践了。
鬼子甲过来将海川一脚踢翻在地，将枪管对准海川。
海川边骂骂咧咧，边将小米捡起来放进破砂锅片中，之后，双手捧着砂锅片，站起来朝着门口就跑。
18日外村庄
海川边跑边紧张地回头，身后的日本兵看着他疯狂地笑。
眼看就要转个弯，就在这时，后面一声枪响，海川的脑袋被穿了一个洞，接着，一头栽倒一动不动。
一名日本兵在身后几十米的地方，举着枪。
海川紧紧抱着砂锅片，里面的小米撒了一地，海川的血流到小米上。
19日外农户
爷爷说道这里，眼里含着泪花。
爷爷：就这样，爷爷在五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父亲。他怕我挨饿，跑回来端了一锅小米，结果送了一条命。八路*在打仗的时候，就拿着炒过的小米当干粮，当时流传着一句话，日本鬼子是飞机加大炮，而八路*是小米加步枪。因此，世界上任何一种食物，都没有过小米这样的使命，也没有小米这样伟大。
图图也快要哭的样子，伸出小手给爷爷擦眼泪。
图图：那后来是不是乔排长回来报仇了？
爷爷：后来呀，抗战已经胜利了。小鬼子都被赶跑了。又等到后来解放了，乔排长回来咱村当了支书了，带领乡亲们一起种小米致富。一会儿，爷爷带你去看看这小米是怎样长出来的。
图图：去哪儿看呀爷爷？
爷爷：去小米种植示范园。从种植，到成长，到收割，再到加工成米，都让你看看。
0日外种植园
爷爷带着图图在兴盛垴小米基地参观，讲解。
图图：太爷爷现在还要是活着多好，想怎么就怎么种，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爷爷含着泪，抚摸着图图的头。
作者简介
史志锋，70后，山西省武乡县韩北镇人，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年入选山西省公安交警文秘岗位专业人才库，近年来从事影视剧本创作，两部网络电影在搜狐上映，多部作品在筹拍中。专注于红色文化、传统文化、乡村文化等方面的研究和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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